【楼诚/衍生/谭陈总裁组】交换余生[一发完]
私设有。
OOC不知道，没看过原著小说。
总裁组这么冷，so sad
锅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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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捧着咖啡，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皱眉。
股价从开盘跌到现在。
低气压在整个公司盘旋。身边的操盘手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一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无事可做的文员们也都装着很忙碌的样子，一个文件夹从右手边挪到抽屉里，又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左手边。办公室里的人进进出出，在走廊上见到了就高声道：“诶呀，今天真是忙的连卫生间都没时间去。”无非是怕裁员。
谭宗明从茶水间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理解所谓底层人民的艰辛，只是嗤笑一声。但员工们觉得今天的写字楼格外冷。
谭宗明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办公桌。三个月以来公司业绩停滞不前，资金链有问题。他马上就要找到补助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秘书敲门：“谭总，查到了。”
谭宗明也不回头：“说。”
“DU集团。”
谭宗明摩擦着手指。陈亦度。陈亦度。
厉薇薇觉得今天陈亦度心情特别好。虽说他平常也总是有事没事就哼哼小曲儿说说段子啥的，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就是不一样。
所以当陈亦度迈着欢快的小碎步，食指甩着车钥匙哼着歌下楼的时候，厉薇薇把他拦下了：“吃药了你今天。”
“你有多少？”
厉薇薇脑子飞快转了一下：“……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算了我不跟你讲相声。”厉薇薇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单刀直入问他，“没下班呢干嘛去啊？”
陈亦度打了个响指，眯了眯眼：“谈……”
厉薇薇两眼放光：“谈恋爱了？！”
“啧，女孩子家家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当然是谈生意。”
厉薇薇一掌拍在陈亦度肩上：“谈生意你故弄什么玄虚！”
陈亦度大笑着走了，冲着背后默默咬后槽牙的厉薇薇挥手say goodbye。虽然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但陈亦度莫名其妙的态度还是证实了厉薇薇的猜想。
急什么呢，反正来日方长。
谭宗明没想到陈亦度约他在这种地方……谈生意。
不要想歪。我说的这种地方，是指……大排档。
谭宗明听着周遭不绝于耳的划拳、劝酒、撒酒疯、爆粗口的聒噪声，粗粗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上一次撸串，大概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没钱，拉到一个特别大的赞助才跟哥们儿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放荡一回，完了第二天又过回粗茶淡饭的日子。到今天，上赶着请他胡吃海塞的人能从大兴排到昌平，他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缺什么想什么，人还不就是这样，何况商人。
“唐肿（谭总），想什么呢？”陈亦度塞了一腮帮子的烤肉，口齿不清地问他。
谭宗明忽然间觉得面前的人很像小仓鼠，有点想笑，但想着毕竟不熟，硬生生忍了下来：“思考人生。这个回答陈总满意吗。”
“不满意。”陈亦度仰头灌了一杯酒，横他一眼，“我猜谭总是在回忆过去。”
谭宗明饶有兴味地放下酒杯，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问：“猜对了怎样，错了又怎样。”
“如果猜对了，谭总就把公司分我一杯羹；如果猜错了，我就帮谭总一个忙。”
“嗯？”谭宗明挑眉，“陈总打算怎么帮？”
“我入股。”
“……”那跟猜对了有什么区别。谭宗明腹诽。
陈亦度也将身体前倾了一个角度：“我不会猜错，所以没有区别。”
谭宗明习惯性地想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但是在他想起大排档的凳子是没有靠背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谭总裁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大屁股墩儿。谭宗明发誓他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等他心一横扶着塑料板凳站起来的时候只看到对面的人一脸憋笑痛苦万分的神情。
谭宗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拍在桌上，没好气地说：“陈总，想笑就笑吧。”
“先说好，谭总，这不是我害你的。”陈亦度其实有点害怕谭宗明这一摔坏了他的计划，但觉得对方并没有恼羞成怒，憋了许久的笑意就再也藏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谭宗明有一瞬间觉得陈亦度要把人家本来质量就不怎么样的桌子给捶坏了。但是关他什么事呢。
两个人喝了酒没法开车。谭宗明正准备叫司机来接，陈亦度开口了：“谭总，陪我去Z大逛逛吧。”
谭宗明愣了。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陈亦度拽着谭宗明往外走。
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二位老板！没给钱呢！！”
陈亦度停下来，掏了一下外套口袋，没钱包。又揣了一下裤兜，还是没钱包。他尴尬地冲谭宗明笑了一下。大概是出来的急了，但是陈亦度没想到他作为一个商人，竟然会忘了带钱。
谭宗明看着眼前人吃瘪倒是很开心，觉得自己好歹扳回一城，况且吃烤串的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么想着他伸手就要掏钱，意料之外却被陈亦度抓住了手腕。
“说好了我请谭总，怎么好让谭总出钱。”说着拉下谭宗明的手腕，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说：“谭总敢不敢跟我疯一次。”
谭宗明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忽然感觉那人手上一用力，带着自己开始飞奔。一时间两人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吹散了大排档老板声嘶力竭的骂街。
等谭宗明顺过气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堂堂投资公司的一把手，竟然逃了单，还是个路边摊的单。那边陈亦度还在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一边深呼吸一边控制不了地笑，脸上还泛着运动之后的潮红。谭宗明咽了咽口水，按下了想去揉一揉眼前那人一头呆毛的欲望。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抬头一看，Z大的金字招牌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他走近了陈亦度，问他：“陈总约我来Z大，是要证实我方才是在回忆过去？”
陈亦度摇头：“我说了我不会猜错。我只是想让谭总陪我故地重游罢了。想来Z大也是谭总母校，总不会拒绝吧？”
谭宗明没想到他跟陈亦度竟然是校友。
“你读的是……”
陈亦度眼神一亮：“经济。博士跟的明楼教授。”
谭宗明的惊讶都快溢出眼底了：“我的导师也是明教授。我近几年跟他一直有联系，他可从没有提过你。”
陈亦度不置可否：“同期生里我的表现不算好，明教授不提也罢。”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也算给他长脸了，谭总你说是吧。”
谭宗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脸。动土动到我头上来了，能不长脸吗。
Z大有一条引河，两个人就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路过许多看着眼熟却又和记忆里不太一样的建筑，两个人就感慨一番白驹过隙。有时候忽然想起一些好玩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在路上放声大笑。他们也谈论明楼和隔壁Y大明诚教授的那点绯闻。陈亦度比谭宗明小好几届，知道的也比谭宗明多些，这些桃色旧闻在两所学校的学生中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两个大男人说起这些来也还是兴味盎然。
大概身处象牙塔的这些时光，真的是最令人怀念的。
走得累了，谭宗明去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两罐可乐，两个人就靠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抬头望天，一时无话。
T市的天气一直不太好，不是雾霾就是大风。今天风大，天气清明得似乎能望见星星。但其实除了最亮的那颗也看不见别的。
陈亦度先开了口：“谭总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抛售股票？”
“嗯？”谭宗明侧过头看他，望见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喝可乐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和因为天热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
那人也侧过头来：“因为今天是谭总生日啊。”
两个人靠得很近，吐息都扑在对方脸上。陈亦度手撑着长椅向前一倾，一个吻就轻轻地落在谭宗明的唇上。
“谭总既然答应了让我入股，今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谭宗明觉得他望见了星星。从那人的眼里。
“还有，生日快乐。”
陈亦度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家的了，躺在床上他只觉得兴奋得难以入睡。那人没有拒绝，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谭宗明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一沾枕头就睡。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不停回放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还有点期待事态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没救了。
当陈亦度出现在谭总公司的董事会现场的时候，在场的人们仿佛是懵逼的。当陈总和谭总两个人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的时候，他们又仿佛是瞎的。安迪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谭宗明笑成那副鬼样子，仿佛褶子里都能挤出水来。
什么？你说这是解决了公司财务危机之后的释然和欣喜？我呸。
谭宗明的公司总算又一步一步地回归了正轨。操盘手的工作负担轻了不少，文员们也不再倒腾可怜的文件夹了，连卫生间和茶水间里似乎都多了不少人。
谭宗明终于得了空，坐在办公桌后面，给明大教授打电话请安。简单的寒暄之后，谭宗明有意但不着痕迹地提到了陈亦度。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小谭啊，有空和小陈来老师这儿吃个饭吧。”
谭宗明没想到老师主动邀请，忙不迭应下来：“学生荣幸。”
陈亦度接到通知说要去看望明教授的时候一阵欣喜，他觉得事情就要成了。谭宗明和老师聊起了他，说明他想了解更多，这不是坏事。
但看望老师总不能空着手去蹭饭，于是陈亦度顺理成章地把谭宗明拐到了超市，美其名曰挑补品，虽然谭宗明觉得明教授家还能缺这些。
然而眼前的状况却是谭宗明始料未及的。他推着购物车像小媳妇儿似的跟在陈亦度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购物车堆得像座山一样高。
在陈亦度又往购物车里塞了一包速冻水饺之后谭宗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陈总，你属猪的吗。”
陈亦度翻了他一个比天还高的白眼，没好气地解释：“这是给你买的，蠢货。”然后又大步流星地走向下一个货架。
谭宗明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说：“我不吃……”
“你不吃什么。”陈亦度忽然停下来，伸手拦住了购物车。最上面的东西因为惯性掉了下来，陈亦度弯腰捡起来，靠近了谭宗明，“你以为你钢铁侠吗，把你的贾维斯叫出来我看看。”
故作幽默的话。谭宗明本来应该笑的，但他没有，因为对方的眼里分明没有笑意。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做他们这行的，暴饮暴食是常有的事，但是忙起来几天不吃也是有的。时间一长，饮食不规律必然引起胃病。尤其前段时间资金链的事情逼的他太紧，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的胃又开始叫嚣着要罢工。大概陈亦度是发现了点端倪，才想出这招来让自己好好吃饭。说不感动是假的，但谭宗明一个一米八几大老爷们儿，也不希望自己需要另一个男人来照顾。
“其实我这是老毛病，随便养养就好了。”
陈亦度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你告诉我怎么养，用654-2养还是阿司匹林。”
谭宗明这回彻底没话说了。
陈亦度接着数落他：“我警告你谭宗明，你再不给我好好吃饭，我就把你拖到附院去看病！附院你知道吧，我有个同学，赵启平，他是那儿的医生，勉为其难给你挂个专家号的面子我还是有的。”
“别别别，千万别去附院，凌远那小子指不定给我关多少天呢。”谭宗明连忙摆手求饶。
这回换陈亦度沉默了。谭宗明也不知道怎么换个话题，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站着。
过了半晌，陈亦度叹了口气，接过谭宗明手里的购物车，向收银台走去。
谭宗明听到他的话，愣在原地。
他说：“宗明，我会担心。”
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开车到了明家。
下车的时候陈亦度坐在驾驶座上深吸一口气，对着谭宗明露出一个无比明亮的笑容：“你先请吧，高材生。”
明家三兄弟在家里准备多时了。明台和他俩年纪相仿，和陈亦度尤其聊得来，三两句话就称兄道弟，还嚷嚷着要一起合伙做生意。于是这顿饭就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着，双方就多个议题达成了基本共识，今后的合作将会持续稳步开展和推进，让我们相信明天会更好。
总之就是这顿饭吃的很开心。饭后阿诚和明台收拾碗筷，陈亦度跟明台聊得正起劲，也就一起帮忙。
明楼得了机会，把谭宗明拉进书房，关着门说话。
“老师？”谭宗明有点方。
“小谭啊。”明楼坐在沙发上，眼神示意谭宗明坐到另一边，“你觉得小陈这个人怎么样？”
谭宗明不自觉地回想起下午的尴尬，脸上显出一丝不安，但他实话实说：“他挺好的。我公司出事的时候他帮了我，也……很关心我。”
最后一句话说的谭宗明自己都觉得矫情。但这是事实。人们总是关心他飞的高不高，却少有人关心他累不累。陈亦度是一个。还有要说的话就是安迪，然后是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三姑、四婶、七舅姥爷……算了，这些人不说也罢。
他正愣神呢，明楼忽然开口了：“小陈跟着我的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开朗的。”
谭宗明盯着明楼，有点诧异。
“他的同期生都很优秀，有些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会好几门外语，能力也强。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人家，很自卑。这种感觉我知道的，你明诚哥刚来明家的时候就这样，抬不起头。”明楼顿了一会儿，继而又开口，“你觉得要让这样一个人变得自信，应该怎么办？”
谭宗明思索了很久，不得所以然：“老师请讲。”
“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目标。”明楼语气平静，“阿诚的目标是我。而小陈的目标，是你啊。”
谭宗明今天第二次，愣住了。
他走出书房，听见陈亦度和明台说笑。他爽朗的笑声一下一下打在谭宗明心上，生疼生疼的。谭宗明忍不住想知道，自卑的陈亦度是什么样子。在人群里不敢说话的陈亦度，时刻低着头想苶头心思的陈亦度，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总是羡慕同学的陈亦度……都是陈亦度。
为什么，你的过去有我，而我却不知道呢。
愉快的聊天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两人告别师长的时候明台几乎是挂在陈亦度身上的。谭宗明从他们说再见的话语里听出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骑马、射击、打台球、看电影、吃满汉全席、逛遍世界各地、阅尽天下A片（并没有）。你俩不如直接开房好了，他愤愤地想。
走到车边，陈亦度打开车门刚准备坐上驾驶座，钥匙却猝不及防被谭宗明抢了去：“这次换我送陈总回家。”
陈亦度乐得开心，屁颠屁颠地坐上了副驾驶。谭宗明开车稳当，而陈亦度跟明台聊了这么些会儿也不能说不累。他昏昏沉沉地看着倒退的街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却是他不太熟悉的景象。他一偏头，正对上谭宗明清亮带水的眼神，一下子红了耳根。
没出息。他暗骂自己。人家还什么都没做呢。
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都将近十二点了。算起车程怎么也不需要这么久，陈亦度有些不好意思：“谭总在车里等了我多久？”
“不久。”谭宗明也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
陈亦度觉得尴尬，看外面大概是高档住宅区，估摸着是谭宗明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干脆回了自己家。这样一想陈亦度更不好意思，竟然没跟人家说地址就自顾自睡过去了，他觉得他苦心维持的好形象都被这一睡毁于一旦了。
于是他伸手想去解安全带：“那谭总赶紧回家吧，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动作，下一秒他听见谭宗明的气声响在自己耳旁：“陈总之前说让我好好吃饭，还作数不作数。”
“……作……作数。”他的吐息喷在脖颈与衬衫领口之间，陈亦度觉得自己快要连话都不会说了。
“可我不会做饭。”谭宗明偏头，嘴唇就印在陈亦度修长的脖子上，不出意料地收获了陈亦度的一声闷哼，“陈总，愿不愿意做给我吃。”
他说这话时放缓了语调，带着一点示好和撒娇的意味。陈亦度整个人都溺在这样的温柔里头，哪里还有理智，就只木讷地回答：“愿……愿意的。”
谭宗明按下解安全带的按钮，左手随着安全带收起的方向撑在椅背上，整个人斜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右手抚着陈亦度的脖颈，笑了：“既然答应了我，就要做一辈子。嗯？”
他吻了上去。
两个人在车内狭小的空间交换呼吸。
也交换了余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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